青竹茗茶

朋友圈知名小鸽.

而你终成光【白石中心向】

(零)


  我将一路繁花相送。



(一)


  东京的二月还算不上暖和,但是头顶的樱花林从来都不缺乏绽开花瓣的时间。


  白石藏之介从公司离开,在想起公寓里面储备的东西为数不多之后去了趟超市。


  仔细想来,二十四岁的白石藏之介做过为数不多比较后悔的事情,一件自然是大学以后毅然选择离开民风开朗热情的家乡留在快节奏的东京。


  只是东京远比大阪生活的更为疲倦,即使不继承父母所谓的家传职业,每日三点一线的日子足以让他喘不过气。

  



  而另一件。


  超市收银台断断续续的机器响声将白石的思绪扯回。


  大学期间的白石早已不满足仅是在校队和全国赛场活跃,在听闻同在东京大学的幸村精市暂停学业向父母提议自己想要去世界赛场,和那个一直活跃在国际赛场的手冢国光,偶尔传满是捷报的简讯,白石不可谓不羡慕。



  只是自己远没有幸村那样来的直接。


  辗转反侧在宿舍里面考虑这个问题,到最后在父母面前也难以启齿。


  这个梦想太过于遥远,以至于旧日熟识的那些敌友极少数的才踏上了这一条道路。


  越前龙马一个,手冢国光一个,再加上一个幸村,也不过只是三个人。就连曾经那个热爱网球的学弟也迫于无奈选择了一家公司实习。


  冷清的公寓里面还摆放着昨日熬夜时留下的泡面盒,将厨房的垃圾连带着它一起处理掉之后白石就着木质的地板成大字模样的躺下。


  还是有些寂寞啊。








(二)



  清晨残留在植物表皮上的水珠还在试图摆脱其对它的束缚,相继汇聚想要落在地面形成一滩小小的水渍。


  忍足谦也带着财前光在门外按响了门铃,只看见眼底还泛着乌青以及头发稍微翘起一脸倦色的白石。


  “我说你一个人在东京也活的太邋遢了吧,明明家里父母都是药师,你最注意这些了。”忍足进门看见满地板的废纸和被卷成一团搁在沙发上面的薄被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一个人住,倒也不在意这些。”白石张罗着面前两个神色不明的好友坐下,从厨房倒了两杯橙汁放在桌上。


  “怎么突然在这个时间段过来?你们两个是坐了多早的车。”


  “我们昨天就到了。”财前端着杯子也没有打算喝,看着对面的前辈说出令人吃惊的回答。


  “昨天?”白石不是不疑惑。


  “果然你忘得差不多了啊。”忍足叹口气,在将杯子里面的橙汁灌了小半杯之后接着开口,“已经到每年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打网球的时间了。”


  大部分的朋友们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在这段时间大家相继怀带着网球拍出现在街头的网球场里。


  一个,两个。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


  不因为其他,仅仅是因为这个时间是曾经梦想开始的时节,也是彼此友情的羁绊加深的一重重叠加在一起的姿态。



  只是,东京,大阪,神奈川,甚至是远在九州的木手永四郎他们都随时出现在网球场上。四天宝寺曾经黄金一辈的队员里面永远缺少了主心骨。


  那个旧日里宛若神祗一般留存在队员心里的,那个被叫做圣经的男人。


  白石藏之介。





  白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前两年不是没有人邀请过或者说是有过这个大家心照不宣的活动,只是,在大学毕业以后面对高强度的工作时,他已经将所谓的梦想禁锢在了旧日里。


  档案,文件,例行处理。


  这一桩桩一件件确实已经将白石旧日敏锐的神经全数磨合,以至于这个时间看到好友的时候还会觉得很奇怪。



  他拿起自己那侧的杯子,遮住面庞上难得有些黯然的神色,“是吗。那你们就好好享受吧。”



  开口依旧是那种模糊到你辨认不出情绪的语气。


  “你......”忍足谦也看着他,“你今年还是不打算参加吗?”


  在看到白石依旧是不见得松口的样子,财前光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即使是幸村精市和越前龙马他们都回来了呢?”







(三)



  等到工作室的工作难得的已经忙完了之后,白石就着办公室不算舒适的椅子靠上去。


  为了忙碌反而将窗帘拉起,白石伸出手将窗帘掀到一边,突然的光线现在显得有点格外的刺眼。


  白石将手肘抵在自己的眼睛周围,慢慢适应之后才将手拿开。


  这个时间大概他们已经开始打网球了吧。


  忍足和财前临走的时候也不知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将今年集聚的地点告诉了你。


  那个白石藏之介曾经待了十八年的故乡。


  大阪。


  听者有心,在得知今年的地点是大阪的时候,白石的目光闪烁一瞬。



  自从决定待在东京之后,除了每年必要的节日和团聚时间之外,白石很少会主动回到故里。



  甚至在胞妹偶尔的电话抱怨里面,都是一种无奈却强硬的态度。



  说不想念故乡是骗人的,就连以往每年的烟花会在现在想来都极其的美丽。



  电话铃声响起,是幸村打来的。



  “喂?我是白石。”



  对面嘈杂的声音和偶尔断断续续传来的广播声证实幸村精市现在就在机场。“听说今年你还是不打算去聚会?”



  估计是不二听见忍足他们说起这件事然后恶意告诉幸村的吧。



  白石想到这种可能之后神情也不见得有多局促,“前两年你不也没有参加吗。”



  “所以今年我回来了。”幸村的声线带着些许的柔和和笑意,是真的为能见到许久没见的好友由衷的高兴。“不过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也许是我很久没有碰过网球了?”具体的就连白石自己都说不上来,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选择了这份工作的同时间接性的放弃了这个曾经贯穿他小半生的运动。



  “这次大家都会去的,你作为对手最起码也应该要出现一下吧?”话锋一凌,对面的人如此说出这句话。



  “得,搞了半天你也是来当说客的。”白石无奈的掀开额前稍显长的头发。“行吧,你这个大忙人都这样说了那我再不去就是真的不识抬举了。”





(四)



  请假,通知,回公寓收拾好东西之后离家。



  等到白石坐在开往大阪的大巴车上还是觉得速度快的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自己只是带个人去一趟,收拾时间太长了或许也说不过去了。


  等到到达熟悉的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偏下午的时间了。


  太阳灼热的打在地面上,街角的小食店养的猫还在外面支起的帐篷下困倦的打盹。


  白石有些感慨的在脸上挂起了明显的笑意。


  不管是曾经街道的门面换了又换,还是那家关东煮的小店依旧还坐在小椅子上摇蒲扇的婆婆。就算是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故土的空气都觉得格外的诱人。


  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靠近郊区的小别墅。还在外面的林子里穿梭的白石就已经听见了院子里熟悉的嬉笑声和打骂声。


  被网格挡住的球场上,都是随意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但是旁边似乎还是有一个曾经穿着队服肆意挥洒汗水的影子伴在身侧。


  白石终于知道了自己这两年到底少了什么。


  少了那个曾经就算是肩负重任,每天都一个人悄悄留在最后咬牙坚持的自己。


  独独缺少了那一份被自己强行压抑住的狂炙的喜爱。



  远山金太郎看见了他。


  “白石!这里!”远山还是长不大的模样,笑的傻傻的挥手招呼着他。


  其他人自是也看到了白石藏之介背靠着树干双手环胸的看着比赛。


  没想到还真被说中了。


  就连忙碌于法网的手冢国光现在都还在场上和不二周助周旋着。越前应该也才到不久,就算已经长高了不少,但是肢体柔软的菊丸英二还是能爬上去狠狠地将他的头发弄成鸟窝。


  “你这家伙......”忍足谦也走过来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一只手夹着球拍,另一只手握住你的,随后拉拢身体不算轻的相互撞击了一下肩膀。




(五)





  白石确实是已经来了,但是也仅仅是来了。


  本来只是两三天的活动,大家都是随意组队比赛,偏偏白石什么都没带,别人借球拍也不愿意,就坐在场内撑着头看比赛。


  第二天晚上例行是在温泉里面度过的。


  偶尔的打闹和对于现状的一点点不满得到了有效的发泄。


  白石从水中起身,裹上袍子之后对着里面的人说了一声离开,走到贩卖机处投币拿起蹲下拿起一罐运动饮料。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棕色的发丝和依旧如玉温润的声音,让你瞬间辨别出来人是谁。


  “你不待在青学那里,一个人跑出来就为了这样说我两句?”


  “姑且算是吧。”不二周助坐在白石的旁边拿过白石递过来的茶,“谢谢。”


  “还是不打算碰网球?”


  “应该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理由来重新碰它。”白石纠正不二周助的说法。


  “只要你站在场上肯定就会有人还在支持你的。”不二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还是转移了话题,“你看你今天来的时候四天宝寺的大家脸上都还是笑的很开心。”


  “我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那些永远是盾牌的队友永远矗立在他的身后。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呢。”不二轻笑的将易拉罐扔进对面的桶里,“我们都没有那种一意孤行的勇气走上赛场,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的模样了。”


  同样的喜欢网球的人,怎会不知放弃的痛苦呢。


  不二站起身,“明天约的比赛应该是我和大石vs财前君和忍足君。记得来看。”


(六)



  白石倒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其实来了这里之后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去触碰那颗小小的网球,然后站在上面还是如同旧日一样的挥动球拍。


  翻个身将手举起,白石知道自己是被不二说服了。


  本就是没有忘记那种悸动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球场上的比赛,和上面的人,已经足够将心里那个因为工作熄灭的火种再次燃起一丝。


  然而这一丝,便足以燎原。


  网球场上忍足和财前大概是在争吵什么,反正白石是听不见的,反观记分牌上难看的分数,就连一向淡定的白石都忍不住有些黑了脸。


  “谦也,选手交换。”白石朝着坐在椅子上补充水分的男人说道,在青年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走进赛场。


  “把你的球拍给我。”白石将身上的袖子挽到胳膊肘,“重新开始,没意见吧,不二?”




  “当然,求之不得。”
  





(七)



  球场上肆意的汗水和台下的呼声白石确实是等的太久了,久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趁着空闲的一点点时间发神。



  他想起来大学比赛的时候一个姑娘的发言稿。

  



  

  小小的沙硕在受到打磨的时候会变成珍珠;永恒不变的星辰就算偶尔的灰暗也不会被乌云挡住它本应有的光芒;荒草成原也能成为繁花似锦的仙境。



  而白石藏之介。



  他终究会成为光。



  成为他本应该活得肆意张扬的模样。



  就像现在一样,追着那颗网球。重新开始那段被网球温暖的岁月。



  直到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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